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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堂_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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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江似乎听到了动静,穿了衣服出来,探了探脑袋:“怎么了?”他动作很快,已经去刷牙了,声音远远的,“我刚才听到手机响了,是人已经带来了吗?”

陆嘉泽一瘸一拐地走出去,大概是最近受伤比较多,衣服里居然就有创口贴,撕了一块黏在脚上,也去换衣服洗漱了。

“我去接他过来。”陆嘉泽大声道,“你今天不要过来了,别的也没什么事了,你别耽误了自己的事。”

延江似乎在刮胡子,声音在嗡嗡声里很含糊:“我最近没什么事,可以帮忙的。”又停顿了一下,“哎,我最近跟月圆说跟你有点事,你要是看到她,别说岔了。”

月圆?看来延江老婆还是之前的女朋友,这小子还挺长情的,沈意想。

那俩人说了几句话,就很快都收拾好出门了,出门的时候陆嘉泽还说了一声等我回来,正儿八经的。

等你回来那个道士也未必管用啊,沈意想,飘去阳台看陆嘉泽他们离开,他现在特别喜欢干这种事,目送着背影,等待着他们再走进视线。

他飘到阳台,发现陆嘉泽留下的血还在那里没有清理,在白色的地砖上红艳艳的。

他看到特别红的东西,其实很容易心慌,譬如那一大锅朱砂,譬如陆嘉泽身上的血,但是这滩血他看着还好,他蹲下身去,陆嘉泽一向细心,但是现在似乎想通了,所以对门窗也无所谓了,再也不出门检查甚至还在门垫下放那张会吐黑水的纸了,于是家里也没有打扫。

雨有点大,飘进来落在地砖上,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,混着陆嘉泽留下的未干涸的血,鲜艳的红,一丝一丝的。

他看了一会儿,用手模拟了几次接雨水的动作,又用手去戳那滩血水,事情总是这样,你准备了一切,几乎费尽了心思,什么也收获不到,但是你懵懂你无聊的时候,却能发生奇怪的事情。

譬如碰上那个朱砂铜镜,譬如这滩血水。

他的手指,居然碰到了这滩水,五月的天了,天气不算热,所以雨水也凉凉的,沾在他食指上,冰冰凉。

他眨了眨眼睛,确信自己没有看错,也没感受错。他缓缓直起身,还看到陆嘉泽撑着那把小蓝伞刚到楼下,在雨里急速地走着,后面跟着延江,并未打伞,竖着衣领挤在陆嘉泽身边。

应该不是幻觉,他想,用湿漉漉的食指去接窗口的雨,但是他什么也没碰上。

他低下头去,那滩水还在那里,被他食指再次碰了一下,居然轻微地荡起了涟漪,血丝在里面一缕一缕地飘着。

血,问题是血,沈意想,简直想狂喊出来,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铜镜的朱砂他能碰,陆嘉泽煮的朱砂不能碰了,因为铜镜朱砂里面可能加入了血!只是朱砂本身就是红色的,他们都没发现。他有点恍然大悟,难怪他看到那一大锅红就会发晕与恶心,也难怪他看到陆嘉泽手上的血会晕眩。

提示早给他了,他太迟钝了。

他轻轻拨了拨食指,水波荡漾起来,血居然还没干涸,他几乎不再考虑,就着这滩半雨水半鲜血的液体就开始写字。

问题是真的出在血上面,那些血虽然很少,但是还是在白色的地砖上柔顺地被摊开来,沈意激动的快哭了,又想写长点的留言,又怕血干涸了,什么都来不及。

他几乎是颤抖着的,先写了一个血,然后又写了一个言,那滩水有点多,血虽然少,但是居然写完了两个字还能支撑着写别的,于是他又在后面补充了一个沈字。

他写的很快,因为强烈的恐惧与希望,抖抖索索的,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,过了好一会儿,客厅里有了脚步声,而他把沈字写完了才发现动静。

陆嘉泽忘了东西了?他一阵强烈的兴奋,雪白的地板砖上,三个字不算特别清晰,写的也像毛毛虫似的东倒西歪,甚至还是红色的,有点可怖,但应该还是挺明显的,会被一眼看到。

只要陆嘉泽看到这三个字,应该就能明白什么情况吧?只要有血就能交流,这样好多了,医院买点血袋,应该可以讲很多话,他可以告诉陆嘉泽,那个冒牌货名字里有个林字。

他激动的在半空乱飘,刚才还有点担心陆嘉泽回来晚了,雨继续下着,会飘进来把字迹弄糊了,现在陆嘉泽居然已经就回来了!

他兴冲冲地冲进了客厅,巨大的喜悦下等到的永远不会是喜悦,站在客厅里的那个人不是陆嘉泽,而是云默。

没错,云默,他的情人,他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前情人。

五月的天了,云默换了一套凡赛斯的休闲服,沈意当年看上他,确实是有理由的,雪白的衣服映衬下,五官俊美的几乎无可挑剔,站在客厅里,在这个小雨飘零的日子里像是一个忧郁的公子。

沈意惊怒交加,完全不能理解这货怎么会又回来的,并且还是不经同意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的,这年头的房东都是这样吗?喜欢直接闯进租客的家?

他围着云默转圈圈,云默显然看不见他,只是站在客厅里发怔,完全不像冒牌货过来那样乱晃,发了一会儿呆就直接去书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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